如是风来,又归何处

【共赴初梦】夏日祭

cp/颜值夫妇


* 除夕快乐,愿各位事事顺心

* 半原著向 / ooc是我的 / 小学生文笔

* 磕糖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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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街道并不同往常,伴月光陷入安眠,反倒是随时间的推移变得愈发热闹。街上的人也大多是结伴而行,或是好友,或是亲人,或是情侣。他们身穿不同样式的浴衣,手上兴许拿着什么小玩意儿,街上散步的时候又嘻嘻哈哈地讨论各自近期状况。这里面自然也会有不专心的人,总是在聊天时随意敷衍过去,眸子却打量视线可见范围内的店面,一旦遇见心仪的,就会跟身旁的人打个招呼,满脸欢喜的走过去,便开始了属于自己的快乐时光。

 

陆之昂与颜末也是这群人之中的一员。

 

原本处于假期的两人没有共同出行的计划,但是在不久前立夏打来的电话让陆之昂突然想起了什么。

 

“听说日本的夏日祭特别出名,最近小司作画也稍微有些瓶颈,所以我想让他看看另外的风景,换个心情。”熟悉的温柔声线从手机另一侧传来,陆之昂倚着阳台栏杆,视线不知聚焦在何方。在不长的沉默之后,“好”,他如此回答。开心的笑声传来,陆之昂甚至还能够联想到那个坚强又阳光的女孩抱着手机露出满足笑容的样子。

 

但,曾经懵懂的初恋终究也只是青春期鲁莽地横冲直撞罢了。

过去的,终究还是过去了。

 

他脑内又蹦出来那个张牙舞爪,毫无淑女气质的小女人面孔。

连陆之昂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跟立夏寒暄之时,他嘴角弯弯。大抵是因为毫无隐藏的、真实的那个她吧。

 

随着嘟的提示音响起,陆之昂才从阳台走回客厅,慵懒地投入沙发的怀抱,翻了个身,视线自然而然转向了纯白的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日本的夏日祭自然是出名的。

 

他未到达日本之时,这个词汇就已经频成频在他耳边出现,自然,他是好奇这传闻中的祭典究竟是何种风范。所以在头年的八月他忙里偷闲,参加了夏日祭。正如在国内听闻的那样,着实是一场盛大的集会,但是当他在人流里面穿梭,才惊觉,唯有他是独自前来。

 

意识到这点的陆之昂又联想到了过去的那些种种,本毫无波澜,又掉入冷窖之中。甚至周围暖黄的灯笼光芒和周围的吵杂人群也没有带给他丝丝舒适。脑内仅存的,是母亲最后的笑颜,还有之后颓废的自己。

心情的突然变换,以至于陆之昂失了那观赏烟花盛典的性质,逆着人流返回自己的公寓。

 

回到公寓,换了身衣服直接倒在了床上,即便夏日祭的夜晚有烟花的点缀是如此美丽,此时此刻,他也无心欣赏。

 

那些过往像跑马灯,在眼前展现。他知道,不能去逃避,只能够去接受;同时报以希冀,期盼这些伤口能够随着时间流逝而修复。可惜,路还长,他也得走。

 

毕竟正值十八,怎么说来,心态没有这么强大,足以让他还能够平淡的面对过往。

 

楼上跳舞机声响如旧传入他耳中,不过往常觉得分外糟心的“噪音”在今日也变得亲切起来——大抵是楼上那位也没有去参加夏日祭。他心里宽慰了些,走向浴室去洗掉整天的疲惫。

 

但是他似乎忘记了这跳舞机的威力。

这时他已经带上了降噪耳机,放着轻柔的安眠曲子,两手颇有仪式感地交叉放在胸前,祈求能够安稳睡去,迎接新的一天。然而那舞曲像是散不去的幽灵般,一直在他的耳边叫嚣。

他只好坐起身,叹口气。可惜的是脑内的不好回忆又出现。心中努力去抵抗令人不快的感觉,也发现是徒劳。

 

又能如何?不能如何。人生如此。

 

要是能发泄一下就好了。

身体的反应甚至已经快于了脑内的想法。陆之昂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然站在了8606的房间门前,按下了门铃。

连来到这里的措辞都没有找好,棕红色的门已经被打开。

 

颜末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疑惑地挠挠头,在思考这个人怎么想起来跑到自己家?又联想到上次的事件,颜末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今天声音又开得太大了。她如梦初醒般羞愧地叫出声,毫无淑女形象的跑到客厅把音乐关小了些。这才舒了口气,回到门前:“现在应该不吵了吧?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陆之昂倒是随意地倚着门,想到上一次的不眠夜,嘴上也不好念叨,只能够无奈的抛了个白眼。幸亏颜末正思考他为什么还赖在自己家门口不走,没注意到陆之昂的小动作,不然又得大吵大闹一番。

见陆之昂一直没有说话,她脑中又多了很多奇怪脑补,譬如说又像先前那样拿走自己的内衣来羞辱自己,或是说准备来自己家恶作剧一番来满足某种恶趣味…颜末越想越不对,眼神不自然地朝地板上瞟,就怕陆之昂等一下有什么动作。

 

“颜末,跟你说个事情,”颜末才把视线从地板移到他身上,“你那个…跳舞机好玩吗?”

 

她的表情从满脸忧愁瞬间就变成了一脸激动。像找到知音一样拉住陆之昂的衣袖,滔滔不绝介绍道:“跳舞机超好玩的!心情不好也可以用这个来放松一下之类的…啊这里面模式也挺多的,我来给你演示演示,我玩了这么久技术可不是盖的!”将陆之昂直接从门口拉到了她家客厅,要不是被拉走的陆之昂反应过来顺手关上了门,可能这激动的声音这层楼的住客都能够听见了。

 

陆之昂站在跳舞毯旁边看颜末在上面玩,本来自信满满的她看见电视上面出现了一堆又一堆的miss倒是发起脾气来,一脸“我还不信我这么跳还能miss”,结果miss得更多了。她一赌气,瞥见旁边一脸笑意看她出糗的陆之昂,没好气地说:“我肯定是累了才跳不好的!不信你也跳跳!”陆之昂脱下拖鞋走到了跳舞毯上:“跳就跳,谁怕谁了。”

 

那晚上两人不服输的性子都被激了起来,在所谓“夏日祭”的日子里面,没有璀璨夺目的烟花,也没有传闻中的仪式感,剩下的唯有两个异乡人,在这等日子里面,一同玩乐排解心中的那些不快而已。

似乎在这之后两人的羁绊就变得多了起来,更不说之后颜末天天跑到陆之昂家蹭饭。两个同是在日本求学的人,也因为“缘分”两字,之间似是有了若有若无的线,将两人生活纠缠在一起,也将这两个人纠缠在一起。

正如那时颜末执拗地将两人关系撇向男女朋友的时候,也正好预示未来会走到如今。虽有小打小闹,但也没有像传统电视剧那样闹个你死我活,即便是有些时候陆之昂不善言辞,抑或是不知怎么去关心对方,两人的生活依然在往前走,甚至有更好的趋势。
尽管如此,陆之昂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每每颜末说:“陆之昂,你就是喜欢我!”的时候总被他自己糊弄过去,直到现在想想也确实是一直没有给颜末说清楚自己的心意。

似乎今年的夏日祭也是个机会?



于是现在颜末欢喜地挽着陆之昂,跟随人流在这庙会里面漫无目的地闲逛。陆之昂甚至觉得除了木屐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声响外,只剩下了颜末止不住的评价:“陆之昂你看这家甜品!看着好好吃!”又或者是“人真的好多啊…不愧是日本的盛典。”
陆之昂也不回答她,让夜晚的暖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自然是美的,看着更有几分超脱世俗之感。

颜末见着陆之昂没有反应又是急了,直接小碎步跑到陆之昂面前,嘟起嘴问到:“陆之昂你这个人怎么不理人的啊!”他看见颜末的可爱样子也是笑了,伸出手揉揉她的头之后搂住肩,让她重新站在自己的身旁,一边回答:“这不是看你吗。”

颜末也只是笑,跟着陆之昂一起往前走,脸上的烫意抛之脑后,内心兴奋地嚎叫:“他一定喜欢我!”这时她觉得现在看见的所有东西都是欢愉的——路边的店铺,眼前的路人,远方的鸟居,以及隐约能见星空的深夜。

她才发现自己这么容易被满足。

只要身旁站的是陆之昂,做什么事情她都是心甘情愿的,也是开心的。
因为身旁是他啊。

“花火大会が始まるらしい”
(烟花大会就要开始了)
“そうですね。早く行きましょう”
(是啊是啊,快走吧)

他们传来议论声,这才意识到烟花大会就快要开始了。
“那…我们也过去?”
“走吧。”
两人朝适合观赏烟花的空旷草坪走去。走过去的路上毕竟也还有这么长,两个人也开始你一句我一句开始闲聊。
“陆之昂,你之前来过夏日祭么?”
“啊…去年来了一小会儿,之后,不是陪你跳舞去了吗。”
“哪里是陪我啊!?明明是你自己想跳。”
颜末想起去年那晚的事情,没什么好脸色。明明是陆之昂自己心情不好在她家客厅跳了这么久,以至于她也要陪陆之昂。自己构想的美容觉也因为这样泡汤,甚至还接近通宵。颜末越想越气,直接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脸,控诉道:“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准备睡美容觉的啊!?结果因为你全泡汤了!”
“那这我也不清楚啊……哪叫你到后面越来越嗨,直接把我撇在沙发上。”陆之昂无奈。

他还记得那天晚上颜末愣是跟一首歌过不去,在跳舞毯上起码跳了一个小时,非要等结算是0miss才同意让陆之昂去接替她。结果那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面陆之昂也只好坐在沙发上,用手撑住脸,看颜末在跳舞毯上跳来跳去,有些时候还有发脾气意味地用力踩键,想必是脾气上来了。

这跟原本在陆之昂回忆中“颜末女神”形象可谓是大相径庭。

在陆之昂印象中,颜末跟傅小司一个样子,坐在画板前安静地在那里作画,利用画笔来记录头脑中的,或者是生活中的美好的情景,以供留念。至于人嘛——那也应当是个安静温柔的性子。只不过陆之昂真正了解颜末之后才知道,那些也不过是表面现象而已,不如说颜末本质就是个“女神经病”,一如之后陆之昂跟傅小司打电话,这么吐槽。
与她熟识之后,陆之昂才深切体会到什么叫做天差地别。但坦诚的颜末也是挺可爱的。

“那不是因为那本身是很简单的歌,我怎么玩都没有全连啊!”想到这茬颜末就气不打一处来。想到那晚上魔鬼时分,颜末不禁后怕,那天晚上之后犯疼好几天的双脚,更不用说接近一个月没有打开的跳舞游戏让她印象过于深刻。那几天她上课差点都成问题,不过幸好坐着不动偏多,没让她脚上的疼痛影响她自己太多。

两人吵吵闹闹,最终也算是走到了烟花的观景点,他们来到的时间不算太早,还有些许空位,陆之昂拉起颜末的手就朝稍微空旷的方向走去。此时此刻挡在他们前面的人群都不算什么了,记忆在脑海中的唯有手心传来的安心感。颜末伸出另外只手,捂住嘴低声笑了起来。

任由陆之昂拉住手在草坪上走动,颜末抬眸看向走在她前方的这个男子。她总觉得他们能够在异乡相遇便是缘分。成为邻居更是缘分。虽然前期闹了些不愉快,但经历了蹭饭和地震事件,他们两人的关系微妙的变好了。
他们两个确实是男女朋友关系。
可惜这向来都是颜末自己在那里宣誓主权,陆之昂没有说出更加暧昧的话,也没有矢口反对。

那姑且就是这样的关系吧。她这么认为。

那,陆之昂也搂过自己的啊!也牵过自己手啊!也帮我打退过情敌啊!这不也是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吗?

颜末无数次问自己,他们这样到底算什么。最后每次都是不了了之,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陆之昂到底喜不喜欢自己。

说喜欢,陆之昂也从未说过那四个字,也没有谈论过未来的他们究竟是什么样子。
说不喜欢,陆之昂也从来没有拒绝过她的请求,即便有时嫌弃她的亲近,嘴角总是挂着笑容。

笑颜弯弯,笑颜弯弯。

大抵颜末就是这么喜欢上陆之昂的。

陆之昂无时无刻露出只属于他的笑容,不论初见,再遇,还是朝夕相处。他总是在不同的场景之下露出不同的笑容——
初见和再遇礼貌的笑,气急败坏仍旧还要保持形象露出勉强的笑,“理所应当”蹭饭毫不客气的假笑,第一次宣布主权后转向一边的偷笑,逛超市宠溺的笑,宣誓主权得意的笑……

她应当是跌入笑容的漩涡去了吧。
更不用提陆之昂会做饭,会井井有条处理好他周边的一切事务,会给她在异乡中少有的温暖,还有许多她说都说不出来的东西。
当不顾一切还要冲向温暖的时候,就已然证明颜末自己深陷其中。

现在来看,也是值当的。

“颜末,我们就坐在这儿吧。”陆之昂终于停了下来,这一声也将颜末拉回来。“嗯?好啊。”颜末应付了两声,随意坐下。视线投向夜空,思考烟花什么时候出现。
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靠在陆之昂怀里,但他身上的气息和隐约能够听见的心跳声让她分外安心。

陆之昂意识到旁边的她靠在自己身上,下意识伸出手搂住她的腰。隐约听见怀里的人念叨:“一颗星星,两颗星星,…”,心里笑她怎么这么幼稚还在数星星,又笑颜末怎么这么可爱。

陆之昂也记不清楚颜末是何时便公然闯入他贫乏的生活,将他的周围的人或事闹到不可开交。自然而然,这印象嘛,从“女神”转换到“女神经”。起初陆之昂想将他接触到的“新天地”一五一十告诉傅小司,不过自傅小司说“颜末是个好女孩,你得好好照顾人家。”之后,陆之昂知晓另一面的颜末,只有他才能够有幸观赏了。

他也无从评价颜末这样闯入自己的生活是算好还是算坏。
至少来说,在日本,他不是孤身一人,总有人在那公寓里面惦念他归家,也总有人需要他。
一如他需要颜末不是吗?
用那毫无遮掩的好感来抚平的创伤而已。恰好才成年没多久的人陆之昂,恰巧需要转移视线来缓解自己内心不为人知的压抑。

所以每次颜末炸毛,大声抱怨不公,或者是两人坐在沙发上,颜末像树袋熊挂在陆之昂身上。即便脸上露出再嫌弃的表情,转眼如同偷得糖的孩子,心满意足的偷笑。
不管颜末多么咋咋唬唬,将他们的家闹得翻天覆地,亦或是说时不时出现的小脾气,他都照单全收。
大抵陆之昂也不知晓怎么拒绝如此古灵精怪的女子吧。又或者说他早就习惯身旁有她,一同来面对生活中的是是非非。

烟火的爆裂声打断陆之昂的出神。怀里的人伸出手指向空中绽放的烟花,激动地大叫起来:“陆之昂你看!”
“知道了知道了。”陆之昂随手揉了揉怀中人的头,这才抬头看烟花盛典。

作为夏日祭的保底节目,前往观赏的人不少也是常态,此时此刻夜空中唯有五颜六色的烟花绽放,让本平平无奇的黑夜有了点缀。有这样的光景对于当地人来说早已习以为常,不是情侣依偎,就是家人们围坐在餐布上,趁着难得时光,袒露近来,或一年来,来不及道出的贴心话语,了却了件心头挂念的事。也正好应了这“美好”二字。

颜末专注绽放的烟花,发出惊叹,又浑然不知身后的人已经贴近了她。她甚至认为是烟花产生的热意传递到身上。现在更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片夜幕,目睹光团从远方升至高空,随“砰”的一声炸裂开来。光团四分五裂,变成不同的光点朝四向散去。

“颜末,我喜欢你。”
熟悉的声音从她耳边传来。

大抵如同其他人,利用现在,来弥补原先的缺憾吧。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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